沧海蕉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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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TSN/ME/钢锯岭xover】战地天使(哨向,Des花朵一人梗)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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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MarkZuckerberg】

    后来回想起来,当时看完信后,我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愤怒。

    他怎么敢……怎么能把所有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?那我……我算什么,在这场全是有他的爱和愧悔所构成的关系当中,我的位置到底在哪里?

    Wardo的这封信措辞谨慎而温柔,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唯恐避之不及的撇清和诀别,就好像我是他生命中最沉重的包袱,不惜把自己伤痕累累的内心挖出来再一次鞭笞,也要将与我的最后一点联系斩断。

    这意味着他连恨都不想留给我。

    我当然能看出来,也许我在为人处事上总与正常人有些不同,但拜托,没有一个认识我的人可以否定我在文学上的造诣。

    我坐在电脑前面怒不可遏了好一会儿,才突然毫无预兆地被强烈的痛苦击中心脏。

    那痛苦太过于沉重,以至于我不得不拱起身子,像一只被煮熟的虾那样把自己在蜷缩在椅子里,可心口的疼痛还是剧烈到让人喘不过气来,好像通过气管吸进肺里的都是滚烫的铁水。

    我开始以为自己哭了,因为我的眼眶是那么灼热,可抬手捂住脸的时候,那熟悉的皮肤却仍是如此干涩。

    我忍不住想,我居然辜负了他那样的一个人。

    Wardo,我的Wardo,他在被我狠狠伤害之后,却仍然会因为自己孩子气的行为而感到愧疚,他会为了我的哪怕一点点成功而欢欣雀跃,会细致地追究“我”和“我们”,而我唯一一次遂他的愿,却是为了把他骗进一场伏击。

    现在真是很难想象,我怎么可以在他签下那份合同之后,还面不改色与他谈笑风生。

    我真是这世上最邪恶的人。

    办公室的门发出一声响动,好像有什么人闯了进来,然后我听到Chris惊慌失措的声音:“Mark!上帝啊Mark你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他飞奔过来扶住我,把我放回到椅子上,但这是徒劳,因为刚才的那个Mark Zuckerberg,已经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的了,就像那盆被我碰翻的盆栽一样。

    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不清,但记忆却似乎从未如此清晰,我看着那些破裂在地上的瓷片和泥土,突然想起来,这也是Wardo送给我的东西。

    那天他从寒冷的室外来到我们宿舍,脸被冻得通红,暖棕色的眼睛里却泛着快活的水色,他把这盆小东西小心地从自己的高定大衣里拿出来,摆在我的电脑桌上,还挪来挪去地试图找到一个好看的角度。

    其实我觉得那盆草放在哪儿都一样。

    “这个据说可以吸收辐射,Mark,”我看到被冻得直颤的斑比一个箭步冲进本杰明温暖的腹部下面,把我没用的雪豹冷得一个哆嗦,我都听见他牙齿格格相撞的声音了。而Wardo根本没有注意那边,他忙着跟我絮叨我是多么需要一盆绿色植物来装点“毫无特色且没有一点人情味儿”的电脑桌,“你想想,没有一个姑娘会喜欢连盆植物都不想养的男孩子的。”

    我不想打击他,但Dustin就在宿舍里养了很多盆栽,却依然没有成功和一个姑娘第二次约会。

    “想想吧,”他就是不肯放弃,“你总会遇见那么一个人,你们会结婚,会住在一个房子里,对彼此的称呼亲昵而独特,甚至一起照顾一盆可爱的植物或一只淘气的宠物。”

    “得了吧,Wardo,”我认输地把那盆仙人掌抢过来,随手摆在鼠标旁边,“我宁愿想象跟你一起过这种日子。”

    他一定是笑了,眼睛更加接近那种蜜糖般甜蜜的颜色,他摇着头把植物又挪到左边去:“我可会记得你说的话,jerk——放这边来,你不会想在挪动鼠标的时候被扎满手的刺儿的。”

    好像有一个小小的委屈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低语:“你忘了,Mark,但你忘了。”

    我甚至连刚才看到他的信的结尾祝福时都没想起来。

    其实,我怎么能离得了他呢,就像人离不了空气,鱼离不了水,他把自己的痕迹侵占进我生活的方方面面,而回想起来,我唯一“送给”过他的,只有一场痛彻心扉的背叛和0.03%的羞辱。

    那些在愤怒之下被刻意加诸在他身上的恶意——不管是Sean的,还是我的,现在都仿佛化作白热的刀子一寸寸割着我的皮肉,我能听见Chris在气急败坏地说着什么,还有Dustin无助的声音,但我无法分辨他们的意思,就好像大脑中处理语言的那个系统突然失去了作用。

    Wardo说“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时常感到幸福而难过”,他说“很抱歉,我想我爱你”,他说要我们彼此学着放下,也说我会遇到更好的人。

    不会了,我怎么可能遇到一个更好的人,我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在了与他相遇,而我过去竟觉得这恩惠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

    【Eduardo Saverin】

    一直到被送进监禁室,我想我都一直处于一种接近恍惚的状态。

    我……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,军事法庭,甚至监狱,这些词在过去距离我实在太遥远了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了恐慌——那是不同于死亡所带来的另一种恐慌,不够深刻,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抓挠着你的胃部,让你整个人都不得安宁。

    我在一瞬间想到了Mark,然后坚强地把他从脑海里赶了出去,伸手将斑比抱到窄小的床上,和他一起躺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说,”我捧着他的脸,对着那双深棕色的、温柔而纯净的眼睛委屈地叹气,“为什么Michele还不来救我们,我真的让他生气了吗?”

    斑比给了我一个湿漉漉的舔吻,那让我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
    

    【Mark Zuckerberg】

    在Chris大呼小叫地让Dustin揪着我去医院之前,我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根据Wardo在信里的说法,那封信本该在过去两个月中的某一天出现在我的邮箱里,但事实上并没有,如果今天我没有像着了魔一样入侵他的电脑,它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。

    想到最后那句状似无意的“我私心希望你永远不会见到这封信”,我的心一下子便揪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说他会设定时发送,但那台电脑完全没有收到过这条指令,倒是那封信确实有一次曾被上传到邮箱,目标地址却完全不属于我……

    我一下子蹦起来,以一种惊人的力量甩掉起码比我重二十斤的Dustin,像是守财奴扑向最后的金币一样扑向我的电脑桌。

    “喂,Mark!”

    他们两个可能是被我吓到了,但我现在没空搭理这个。

    我很快证明了自己的想法,那并不难——邮箱属于Michele Saverin,却并不是他日常所用的工作邮箱或私人信箱,这个地址刚刚注册不久,除了Wardo的这封信,就只有网络上一些不知从哪儿发来的垃圾小广告。

    我抬起头,看着Chris和Dustin忧虑的面容,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头了:“如果你给你……你爱……你曾经爱过的人留下一封信,你为什么会把它发送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Mark,”Chris迟疑道,“但你现在应该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是为了未知时刻的发送?”Dustin歪了歪脑袋,一如既往敏锐得让人讨厌——这不是说Chris就不敏锐,但Chris从来不会抖聪明地把这一点表现出来,“怎么,你发现Wardo曾给你写信吗?”

    “事实上,”我没心情跟他计较这个,“他把信发给了Saverin家那个老二,但没错,那确实是一封写给我的信。”

    他们两个对视一眼,连Dustin的脸上都罕见地闪过一抹同情。

    “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我不耐烦地追问着,有个什么答案就在我眼前的空气中晃荡,但我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他。

    Chris清了清嗓子,眼神到处乱飘着不肯看我:“你有没有想过,Mark,Eduardo到底想让你在什么时候看到那封信?或者说——”

    “或者说,”Dustin用一种念莎士比亚悲剧的讨厌透了的语调接上来,“你不如想想,在什么情况下,他才不能亲自来给你发送那封信。”

    一阵可怕到沉默蔓延开来,Chris上前一步,温柔而坚定地把我从电脑面前拨开:“或许也没那么糟,Mark,你得知道,当你想就一个问题寻求我们的帮助的时候,至少先让我们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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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波马总视角正在袭来。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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